2024年3月,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检察官通过视频远程连线方式,与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专业人员共同为小宇提供远程帮教。
在大家眼中,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曾一举拿下美国官方出具的奖项,并获得国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离开家长和老师的视线,他却成了一个“问题少年”,只因自己的自行车被盗便多次实施盗窃进行发泄。
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在小宇(化名)身上交替呈现,令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办案组的检察官无比揪心。在依法对小宇作出不起诉决定的基础上,青浦区检察院成立专案组,探索延伸未成年人检察保护工作触角,跨国精准开展帮教,越过重洋照亮孩子的心灵。目前,小宇在国外留学顺利,还不时与检察官微信聊天。
初见:发现男孩的秘密
2023年5月13日8时许,青浦区公安机关接到市民任先生报警,其称自己的品牌自行车被盗。经调监控,警方发现年仅17岁的小宇存在重大作案嫌疑。5月13日上午10时,民警在小宇家中将其抓获。
到案后,小宇坦白交代,2023年初他的一辆同品牌自行车被人盗窃,这辆车是他的心爱之物,自此之后他心中愤愤不平,经常在附近转悠,看见相似的自行车便上前去查看。同年3月的一天,他发现一辆与自己丢失车辆极为相似的自行车未上锁,随意放置在某小区内,他就“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自行车,将其骑走。之后,从中收获满足感的小宇又分别窃走两辆同款自行车。经评估,小宇所盗三辆自行车价值共4500余元。2023年9月6日,青浦区检察院根据案发后双方签订的谅解协议及小宇的认罪悔罪态度等,依法对小宇作出不起诉决定。
深挖:“特案特办”一体帮教
在作出不起诉决定后,检察官又与小宇的父母进行深入沟通,了解到小宇没有前科,日常也无不良嗜好,在校期间成绩优异,且已经获得国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日将启程前往国外深造。此时,小宇提出,在被取保候审期间,他依法上交了个人护照,而国外的大学急需其办理签证及入学手续,若按正常流程运转,则有可能严重影响他按期入学。
专案组经研判认为,保护未成年人接受教育的权利也是促进其法治意识提高的重要举措。2023年9月6日,青浦区检察院与公安机关沟通后,决定“特案特办”,加快护照流转,帮助小宇顺利完成入学手续办理。
与此同时,针对小宇即将出国读书、不方便开展帮教的情况,专案组决定以青木涉罪未成年人精准化帮教机制进行引导,解决小宇父母监护不力的问题。此外,检察官一方面联动上海市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与小宇签署《观护帮教协议》,为小宇的思想认识提高、行为规束提供高质量、多元化基础。另一方面,专案组积极与小宇所在社区进行协商,在该地开展自行车摆放管理公益活动,让小宇担任志愿者,指导附近居民依规有序停车。
通过志愿服务活动,小宇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此前行为的错误性。他对检察官说:“现在我们小区整洁多了,我觉得参加志愿活动让人有自豪感!”
在小宇出国时,专案组已经制定了针对性跨国帮教方案——通过微信、腾讯会议等软件对小宇进行跨国远程帮教。同时,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为帮教提供专业持续指导。
之后,小宇的精准帮教计划有序落实,虽然有时差,但检察官都是计算好小宇休息时间再与其电话沟通,了解其心理变化。慢慢地,小宇的话多了起来,经常和检察官聊起他在异国求学的有趣瞬间和生活感悟。远程视频的屏幕虽小,但小宇眼中的光彩让检察官们无法忽视且无比欣慰。
回望:推动类案延伸治理
针对办案中发现的小区治理问题,青浦区检察院开展了调查,发现小宇一家所住地区盗窃案件多发,而社区及周边范围非机动车辆管理不当、公共设施维护和日常安全监管巡查不到位、物业管理公司存在监管漏洞是影响居民居住安全及生活品质的重要原因,也是导致小宇案件发生的源头之一。
对此,青浦区检察院于2023年9月向该物业公司制发社会治理检察建议,建议其加大监管巡查力度,强化工作人员培训管理,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为社区居民营造良好生活环境。此外,青浦区检察院针对辖区涉及未成年人成长安全的禁烟屏障工作、用品质量安全保障工作等进行综合调查,就违规向未成年人销售烟草制品的商店制发检察建议,对部分商店销售“三无”儿童玩具的情况向相关单位制发磋商函。以上发函均已收到对方回函,相关部门均表示已严肃处理,并将持续净化未成年人成长环境,保障不特定多数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